琥珀川之夏

CP：酷拉皮卡 X 库洛洛

-------------------------------

库洛洛对那个女孩皱了下眉，语气微微无奈：“达妮丝！”

……原来跟他是认识的，酷拉皮卡扫了眼库洛洛，又面无表情地望向那个女人。

在那个女孩对酷拉皮卡微微一笑说：“抱歉，是我无礼，你倒是救了他女儿。语言是有力量的，承诺一旦说出口，总会有质的改变。”她向酷拉皮卡伸出手道：“初次见面，叫我达妮丝就好，我来自流星街坎特拉兹堡。请多指教！”

酷拉皮卡简短地捏了下她的指尖，回道：“酷拉皮卡。”他回避了她的微笑，别开了视线。

他对库洛洛说：“我去那边等你。”相比库洛洛，酷拉皮卡更懂得“回避”。如果他不回避，很多时候他们没办法前行。

库洛洛欲言又止，然后点点头，轻轻捏了下他的手心，像是怕他就这么走了似的。

那个女人似乎想挽留他，刚出声就被库洛洛警告一瞥，顿时闭了嘴。

两人走到窗边的包间里，这边是VIP的休息室，隔音效果好，还能欣赏日出。达妮丝散开头发把披肩扔在沙发上，她给库洛洛一罐饮料后就没骨头似的倚在了沙发上。

她发出一声叹息：“他长得真好看，就是太冷了点。”

库洛洛没有答话。他透过单向玻璃看了看坐在对面卡座里的酷拉皮卡，外面乱糟糟的，医生警察来了，赌客都走光了。他一个人坐在窗边，之前戴的面具被他摘了随手扔在桌上。有女服务员给他送上一杯鸡尾酒，他微微点头，支着下巴望着黑黢黢的海面。即便在这无边的黑夜里，在诡谲的风雨里，他孑然独立也坚定不移。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几晃，达妮丝打了个响指：“回神了三哥，平时看不够吗？”

库洛洛挥开她，问道：“秋狩结束了？”

“差不多吧，我走的时候最后一轮已经完了。”

“我前几天跟夫人联系过，结果被挂了电话。还在生我的气吗？”

达妮丝狡黠一笑，道：“气啊，怎么不气，你这样不成器。不过相比这个，你让我们帮你做的事已经搞定了。”

“这么快？”库洛洛皱了下眉。

“一句话的事，这世上人言最可畏，向来是抹黑容易洗白难。”达妮丝低头在手机上戳了几下，又接着说：“不过我们都不明白你怎么想的，现在这样不是刚刚好么，你男朋友拥有的越少，越能显得你的陪伴难得可贵。”

库洛洛摇摇头道：“他跟我不一样，我不想进入他的生活圈，同样的他也不应该进入我的。”

“距离产生美？”

“也不完全是。”库洛洛皱皱眉，说道：“大概是我不想看见他这样怅然若失的样子。”

达妮丝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你知道吗，秋狩期间那个H X H网站上你和你男朋友的事爆出来后，好多人就来问我们关于你的事，你的团员快被烦死了。”

“在看我的笑话吗？”库洛洛笑道。

“有人对芬克斯他们说，你跟一个杀了你的初代团员的人在一起，说你是软骨头，没骨气。”

“然后呢？”

“差点出了人命。”

“？”

“那人被暴揍了一顿。”

“……是吗。”库洛洛送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严格来说他的行为是有些吃里扒外的，但他很感谢他的团员们没有逮着自己问“你到底向着谁！？”这种话。

如果一定要在二者之间做选择，他会放弃酷拉皮卡。

可他不想跟酷拉分开。

“谢谢你们。”

“我们是没意见，但你觉得窝金在天之灵会生你的气吗？”

“……我不知道，大概派克他们会帮我宽慰他的吧。”

“任性。”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达妮丝一边玩手机一边把他不在期间流星街期间发生的事跟他讲了下。中途她的电话响了，接通后说了几句她就把就递给了库洛洛，说：“芬克斯。”因为库洛洛在旅行期间频繁换手机，他的团员也联系不上他。

库洛洛接过电话，他跟团员联系总是言简意赅，没有无畏的寒暄，几月不见跟几日不见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

“我过几天就回流星街。”

“……”

“嗯，你们看着办。”

“……”

“没关系，先自由活动。”

“……”

“我也有这个打算，有合适的人选就推荐给我吧。”

“……”

“是吗，那我回去看看，你们在坎特拉兹堡等我。”

“……”

库洛洛挂了电话，达妮丝低头戳着手机问：“你要回去吗？”

“嗯，我离开这么久了。而且该收新团员了。”他问道：“那件事还要多久搞定？”

达妮丝露出一点讶异的神情，抬起头道：“早就搞定了。”她晃了晃一直捏在手中的手机道，：“论坛都炸了，不然你以为我一直在看什么？”

 

 

酷拉皮卡在卡座里等库洛洛回来，他跟那个女人去了包间。

大厅里一阵一阵的骚乱，救护车来抬走了那个男人，警察来走了个过场。从哪个男人倒下咽气到现在只过了二十分钟，这里的一切就都被处理好了。大厅里只余下清洁工人在洒扫，吸尘器发出呼噜噜的响声。两个清洁女工走过他面前，笑着讨论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

酷拉皮卡把空掉的酒杯放在桌上，吧台里的女调酒师立刻给他上了一杯鸡尾酒。他摆摆手拒绝了，那个女孩又小碎步回去给他换了柠檬水。

一位女侍者来到他身边把卡还给他，刚刚库洛洛赢了不少，够他们两人花个小半年了。他收下卡，心中却郁郁寡欢。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杀那个人几乎没怎么细想，那人必死无疑，但他及时闭嘴他的女儿就可以不死。于是酷拉皮卡选择了让他闭嘴。

库洛洛是故意把那个人逼到绝境的吧。极端的利己主义，这种事情他做得娴熟又理所当然。如果要以人道主义的标准来考量他，那绝对是十恶不赦的。

他本来就十恶不赦。

酷拉皮卡突然冒出疑问：人都是那么贱的吗？

——“假如你手中握着你的世界，那么你与我的关系，就只能有指尖这一点点。你用手心来抓我，你必然会失去你的世界。”

——“我不能盘踞于你的世界，酷拉。你不能把我拉入你的生活，那会毁了你的。”

——“岁月没能打磨你的傲骨，风霜无法玷污你的善良。你没有变，你跟我从来都不在同一个世界。”

——“我们自始至终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自始至终都不可能在一起……”酷拉皮卡望着黎明前黑暗的海面说出这句话，今夜星光零落，没有月亮。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希望库洛洛完完全全属于他依赖他。他做到了。

可是他现在还是很难过。

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因为得到了所以不珍惜了吗？

他一遍遍地回忆，一遍遍反思，把这几年的记忆从脑子里拖出来洗刷、晾晒。他想找出那个让他难过的节点。

他到底想要什么？是他弄错了目标，还是他太贪心？

电话铃声响起时，他还沉浸在痛苦的自省中一时没有回神，以至于他接起电话时声音很沉重。

“喂……”

“唉，哦哦，您好！请问是酷拉皮卡·窟卢塔先生吗？”

“是……”

“那个，哦很抱歉您那边天还没亮吗？不好意识打扰了！”

“没事，你说。”酷拉皮卡调整了嗓音，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您好，我的名字是奇多尔·约克夏，您或许知道。”

酷拉皮卡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他讶异道：“你是……会长？”

“没错是我，我们在船上见过的。”

“是的，我记得。”

那边的声音停顿半晌，在酷拉皮卡狐疑之际，对方开口道：“我今天打电话给您是一个邀请。”

“您说。”

“你愿意加入猎人协会，成为十二地支的一员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