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酷拉皮卡 X 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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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宜诺斯,烈日灼灼的七月。
这里热情得让旅人立刻就想开始一场盛夏的艳遇。
库洛洛踏出航站楼的大门立刻感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上,椭圆金丝边的眼镜,戴上斯文指数增加了好几个度。
坐上专车,库洛洛说出了城中最新的酒庄的名字。司机是位年轻女性,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打量他。他冲司机微微一笑,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很多人去那里,而且都是您这样的人。”女司机回以微笑,问道:“听说是位大老板开的。”
“是啊,新店开张。”
布宜诺斯的司机很热情,这位女性又是个能说会道幽默风趣的人,给他聊了很多风土人情,说了最近本地发生的事,说到城中的政治格局,寡头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还说到猎人协会。
“听人说明年的猎人考试打算在我们这儿办。”
“是吗?在哪里?”库洛洛饶有兴味地问。
“听说在海湾那边,同事说前几天来了几名猎人来踩点,估计到秋天就要开始建考场了。”
“很重视啊。”
“对哦!听说从明年起猎人考试的决赛会现场直播!”
司机对这件事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一直在绕着猎人考试聊天,也对,在普通人眼中猎人就是这样一个神秘又高不可攀的职业。
快到时,司机女士又补充了一句:“海湾离酒庄不远,喏,你从这条路过去就到了环海路,沿着换坏公路往坡上走最多二十分钟就是海湾!”
库洛洛点点头,说:“我知道哦。”
酒庄的开张这种事是完全不需要库洛洛来的,这是坎特拉兹堡的诸多产业之一,所有的收益都会回到长老手里,长老大人再把这些钱用于流星街的孩子们身上。只靠垃圾就能长大成人的孩子?不存在的!
酒庄在一座仿旧的古堡里,他进入古堡大厅时,时达妮丝正好在大厅,她正在确认晚上的开张酒会上要喝的酒。
库洛洛走近,问道:“这些事都需要你亲自做吗?”
“哎!你来啦!”达妮丝转身,道:“这只是个人爱好。”她递给库洛洛其中一杯,库洛洛摆摆手拒绝了。
“他来了?”库洛洛问。
“亲眼所见,保证真实。”
达妮丝把剩下的事吩咐给部下,自己带着库洛洛去住处。她说:“我看到他了但他没看到我,他也不知道这是流星街的产业,毕竟是挂在贝勒家名下的。”
“他住在这?”
“对。贝勒财团是猎人协会的赞助商之一,他们住在赞助商的地盘也是理所应当。”达妮丝又调侃道:“你是要我现在带你去找他,还是以后装偶遇?”
库洛洛笑笑:“还是隔远点吧。”
“怎么?”
“我俩大半年没联系了。”
“连个电话都没有??”
“连个电话都没有。”
达妮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可是打了赌的,你可别让我输啊。”
“什么?”
“你的团员们开了个赌局,叫‘今年团长分手了没’,我觉得你今年肯定分不了,飞坦巴不得你今天就分,输的人留守流星街一年!”
库洛洛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笑了:“留守一年?你要飞坦的命吧。”
“看来你是不会让我输了。”达妮丝满意地笑了。
她下午还很忙,把库洛洛带到套房交给管家就匆匆走了。库洛洛拿过管家递来的宾客名单,仔细审查不禁莞尔。贝勒家族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黑白通吃。
这份名单上的人主要分两类,企业家和小有名气的执照猎人。而幻影旅团作为流星街的代表性人物,全员都在邀请名单上,这是惯例。只不过库洛洛他们几乎都不去,大概主办方不管是流星街的哪一伙人也巴不得不他们不来吧,恶名在外,来了未必是好事。
库洛洛想致此无奈地笑了笑。要不是为了见酷拉皮卡,这种场合他也是能躲就躲的。就是不知道现在酷拉愿不愿意看见他。
八点晚宴准备开始。居然还请来了不少歌舞演员明星助兴,红灯绿酒载歌载舞热闹得很。库洛洛倚着二楼栏杆,躲在一株松树盆栽后面往下看,灯光明明暗暗,他找了半天硬是没看见酷拉皮卡。
“不应该啊。”他嘟囔了一句,给达妮丝发了短信问酷拉皮卡参加酒会了没。以他对酷拉皮卡的了解,除非有目的,他也不热衷交际。
达妮丝回他“签到名单上有他的名字,你问下统筹或者去查下监控。”
“唉,好麻烦。”库洛洛叹了口气。
可一转身,酷拉皮卡就在他身后。
这感觉跟见鬼了一样。
库洛洛也确实被吓了一大跳,猛地退后一步。
他站在盆栽和石柱间,酷拉皮卡应该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的才对。
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穿着灰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T恤,年轻的朝气和青年的沉稳以朦胧的姿态融合。酷拉皮卡神色很淡,周身的气质也很淡,纵然是他刻意隐藏的缘故,但这一年过去,他那种直逼人心的凌厉气质确实淡去了一些。
“你为什么戴眼镜?”
在库洛洛说话之前酷拉皮卡先开了口。库洛洛尴尬地笑了下,把眼镜摘下来放进口袋里。
“熬夜熬多了看不清了吧。”酷拉皮卡补了一句。若是在从前,他说这种话一定会是冷嘲热讽嗤之以鼻。可是现在他语气平静得有点淡漠,让库洛洛有种在看眼科医师的错觉。
酷拉皮卡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库洛洛连忙跟上去。他们下到一楼,酷拉皮卡坐进了窗边的卡座里。库洛洛便坐到他对面,他看见桌子上的纸牌上写了酷拉皮卡的名字,这就是他的位子。可是这个角度他怎么找见他的?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他问。
酷拉皮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他说:“我一直都在二楼看你。”
噢,妈的,他忘了这个东西了!
那个液钛矿石!
他送给了酷拉的那颗和自己的是一对,距离近了会有感应发出微光的。库洛洛这一刻简直想捂住脸溜走,大概从他踏进这里起酷拉皮卡就知道了,他还蠢兮兮地准备躲他。
酷拉皮卡复又看向会场内,现在正是达妮丝在讲话推进酒会流程。红酒撤下换了香槟上来,乐队就位舞池布置好准备跳舞了。
“我就知道你忘了。”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被库洛洛敏锐的听见捕捉到。
酷拉皮卡支着下巴望着会场里,金发璀璨,映照着浮华灯火。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带了黑色美瞳,冶艳之感少了,却更加内敛沉静。库洛洛在他的中指上看见了自己以前送给他的指环,这是适合用刀者的指环,可以固定刀柄。酷拉皮卡用了一根红线系着指环,防止它脱落,因为有些大了。
啊,又是这种感觉。
愧疚,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明明不合适啊,戴着不舒服就不要戴了,赶紧取下来扔掉还费这心做什么!
时隔近一年两人终于见面了,却相顾无言。如果酷拉皮卡嘲讽他,不理他,恨他,大发脾气,都是他能想象并接受的。可是酷拉皮卡太平静了,过于坦然得让他心里发虚。
只有一种情况会让人如此坦然。那就是不在意。
库洛洛他确实是一个自大的家伙,他自作主张地提了很多要求,也软硬兼施地让酷拉皮卡照着做了。因为他坚信分开才是最长久的爱情模式。更重要的是他有恃无恐。
他从未想过在分开的日子里酷拉皮卡放弃他的可能性。
可是距离是一缸水,它能将爱情的蜜糖稀释得索然无味。
达妮丝的发言结束,乐队、歌手都已就位,她冲着乐队做了个起手式,慢声道:“诸位,莫负好春光。”她笑了,风琴声起,一旁的管弦乐队揍起了乐,正是布宜诺斯最负盛名的民谣。低沉的男声娓娓道来一段述说与劝慰。
还是这座城,还是这首歌,又是这首歌。
去年七月在布宜诺斯的海边那个餐厅里,就是这首歌,酷拉皮卡问他可不可以跳舞。他拒绝了。
那么这一次呢?
酷拉皮卡早已是猎人协会的一员,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不说人尽皆知但也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现在他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他的存在不会害了酷拉,酷拉早已突破最黑暗的迷雾,走入了新的坦途。
他终于可以……
“那你今天想跳舞吗?”
那一瞬间库洛洛以为酷拉皮卡读了自己的心,因为他说出了自己含在舌尖上的话。
酷拉皮卡转过头看他,戴了美瞳的黑眼睛沉得像一团水墨,库洛洛从他脸色竟然读不出任何感情。
库洛洛在自己的嘴说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之前,把手放进了酷拉皮卡的掌心。
“一直都很想。”他回答。
他们在这一首曲子的和弦中酷拉皮卡拉着他的手走进了舞池,在第二段歌声响起之际终于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们为了在这众目睽睽熙熙攘攘的舞池中迈出这一小步,背后是多少步相互迁就的日日夜夜。
库洛洛心想,不管现在酷拉皮卡心态如何,曾经他的掏心掏肺不留余地都足以他回味半生。
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前,人群的欢笑已经响起,他们为演唱者的深情也为自己享受的这片刻忘我时光而鼓掌。
库洛洛搂住酷拉皮卡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间。
他说:“我爱你,酷拉皮卡。”
普通的爱情会被距离稀释,可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一个畸形儿,可你不能否认爱这种情感的存在。跳出常规的爱情就不能用普通爱情的标准来恒量。
至少,他对酷拉皮卡的感情从未奢望过酷拉皮卡能理解。
他一直对线断掉的那一天有所准备。
在下一首曲子想起之际,酷拉皮卡的手轻轻抚上库洛洛的后脑勺。他说:“这句话,我一直想再亲耳听你说一次。”
他回抱住库洛洛,回应了他:“我能理解你了。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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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七个月,这篇文终于完结了。自我写酷团文起,刚好过了整整一年,认识了很多朋友,也收获了很多支持,谢谢你们!冷圈因你们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