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酷】《坏孩子》（13）
CP： 库洛洛 X 酷拉皮卡
前言：假如他们都是普通人——这是一个没有念能力的世界。半架空。一个比较温柔的故事。
------------------------
“是我拖累了你们吗？”酷拉皮卡心中多少带了怯意。
他陪着库洛洛把他的书和很多小物件收拾好，一起拿去跳蚤市场卖掉，换来的钱给了侠客，让他先回学校。
库洛洛越是淡然酷拉皮卡越是心虚。早知自己的加入会带来这样的结果，他宁愿没有加入过。
库洛洛伸手顺了一把他的额发，“离开这里是或早或晚的事，没什么区别。”酷拉皮卡一愣，“那我……”
“不会影响到你的。”库洛洛轻轻一笑，“我要保护不了你，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他撩了一下酷拉皮卡的下巴，像羽毛擦过心尖尖，痒痒的。酷拉皮卡抓住他的手掌，突然大胆在他的手腕上亲了一口。
“嗯？”库洛洛略微诧异。
“谢谢。”酷拉皮卡脸一红，但仍郑重道：“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说到抛弃，其实我们都是在自救而已。是你没有放弃你自己。”库洛洛拉了酷拉皮卡一把，把他拽到自己身前，避开了刚刚擦着他俩开过去了车。
“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不管多艰难的生活，你都能够坚持下去的。我的酷拉，是最勇敢的。”库洛洛俯身在酷拉皮卡脸颊上吻了一下，他笑：“以后也是，不管多难都要向前走，慢一点也没关系，只要别停下脚步。”
库洛洛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他，道：“还有，凶一点也没关系，不要让别人欺负你。”
酷拉皮卡乖乖点头。
至今想来，酷拉皮卡并不害怕别离。只是最终还是被抛下这个事实，让他意难平。
尤其是库洛洛并未忘记他，既然没有忘记，也没有完全放下，那为什么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呢？并非没有猜想，只是一切“为你好”的理由在不征求本人意见的条件下，都是为摆脱麻烦所找的借口罢了。稳重如库洛洛，酷拉皮卡不相信他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不想带他走而已。
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混蛋。
酷拉皮卡心中有气时步子迈得特别开，步行一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用半小时走了一大半。过天桥时他接到了奇犽的电话。奇犽是重案组的师弟，是隔壁组的探员，他们组今天轮值。
看到来电酷拉皮卡便觉得眼角一跳，不太好的预感。
“奇犽？”
“酷拉皮卡……如果你还能继续工作的话，要不要来一趟河边？波洛密河的南二桥北岸。”
“怎么？”
“有……一、二、三、四，四具尸体。都被泡胀了，脸上还有枪击，辨不出面容。”
“是男是女？”酷拉皮卡停下脚步。
“三男一女。”
“我马上过去。”酷拉皮卡挂了电话，跑下天桥拦下一辆出租车。
难为了打捞的人，居然能够从泡浮的衣服里把尸体给剖出来。酷拉皮卡赶到时四具尸体已经挪进了黑色的袋子里，两队警员在附近搜集信息。酷拉皮卡跑下河堤时还有些气喘吁吁，但面色还算平静。
“喏，”奇犽抬抬下巴指了指袋子，“刚刚黑帮来人了，坦言这是他们昨晚的成果。十老头要跟上面的交涉，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酷拉皮卡一边戴手套一边往尸体边走，拉开拉链之前奇犽拦了他一下。奇犽望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非看不可的，我可以把进度告诉你。”酷拉皮卡牵了下嘴角，轻声道：“来都来了。”
奇犽顿了顿，无奈：“那你做好心理准备。”
却如奇犽在电话里所说，“辨不出面容”。但酷拉皮卡瞧见了青紫色皮肤上冷硬的等臂十字刺青。在面目血肉模糊的情况下，那个刺青从打开了一条缝的袋子里露出端倪。酷拉皮卡只轻轻扫了一眼便拉上了拉链。
剩下四个也是，酷拉皮卡看了下模糊的面容便挪开了目光。
奇犽一直跟在他后面，忍不住问：“怎么说？”
“是他。”酷拉皮卡低声回答。
“啊……”奇犽应了一声，表情有些异样，低声道：“确定？”
酷拉皮卡取下手套扔进警察带来的垃圾袋里，随手接过了一旁的小辅警递来的咖啡，眼神多少有些恍惚的样子。犹豫再三他开口，“我想我不会认错。”
奇犽不再追问，他拍了两下酷拉皮卡的肩膀，小声道：“节哀。”
酷拉皮卡喝了口咖啡，没什么反应。奇犽问一会收班了要不要去喝酒，一醉解千愁，他努力表达自己的担忧，可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酷拉皮卡扯了下嘴角，“不了，我姐姐明天要来，我回家打扫下卫生。”
“噢，有人陪你就好。”奇犽舒了口气。
酷拉皮卡接了奇犽的好意，冲他笑笑，道别。他一个人顺着长堤慢慢走着，待到杯子里的咖啡从热变冷再变冰，也冰不过他的手心。终于看见了一个垃圾桶，酷拉皮卡扔了咖啡杯后顺势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面前是宽阔的波洛密河，冬天的河水平缓而苍白，了无生机。酷拉皮卡坐了很久，终于他摊开手掌，从袖子里滚出一颗小小的蓝色石头。
掌心的蓝宝石清透而温润，这是他趁奇犽不注意从第一具尸体上取下来的。上一次还有上上次见面，这个是出现在库洛洛耳朵上的。再久远一点，这个是他陪库洛洛去买的，见之难忘的蓝碧玺。他仍旧记得库洛洛刚打了耳洞疼得龇牙咧嘴也要戴上宝石给他看的样子，那时只戴了一会儿，后来耳洞长实了便再没戴过。
此刻它又出现在了这里。原本是一对的耳坠此刻却孤零零的一颗，另一颗不知是在江水里，还是枯萎的河堤上？
酷拉皮卡把脸埋进手里。坚硬的宝石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却不能回答他的疑问。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