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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伏】干爹

依旧是带崽文学

养成向

无咒力现代pa



两面宿傩从五条悟那里得知伏黑惠上高中的第一刻,就开始筹备办俱乐部、搞选拔比赛。虽然他早就不确定那孩子还有没有继续打排球,但,有备无患。

后来他从选拔赛名单里看到“伏黑惠”三个字时一拍大腿,差点直接从座椅上跳起来。

选拔赛在东京,持续时间一周。他出资的这比赛在业内没有任何知名度和地位可言,唯一的优势,也是让所有人都没办法拒绝的优势——奖金巨高!

免费参赛、免费住宿、免费提供训练场地,队伍只要入围16强就有丰厚的奖金可以拿,入围8强翻一倍,4强再翻一倍。以此类推,第一名的队伍可以上天。还赠送各种限量版游戏机、俱乐部年卡、演唱会门票……没有哪个中学生能拒绝!

这样扰乱市场的行为理应受到谴责,但两面宿傩的行为看上去很像发癫,所以大多数人打算先观察一下局势。只有承办方巴巴地跑过去问两面老板这是为何。两面宿傩只说了一句,“我来找我干儿子。”

干儿子……干,儿子。

承办方立马会了意——他们以为自己会了意。

决赛时,两面宿傩戴着墨镜坐在贵宾席观赛。不愧是他的惠,果然进了决赛。他一点也不意外。为什么要意外?他把二强的奖金设成一样,就是为了惠打决赛的时候没有压力好好享受。毕竟是他的干儿子,快十年没见了也是干儿子。

可惜最后惠输了。

对面队伍着实有点不要脸,为了巨额奖金抓了几个职业选手来帮打,还硬说是中学生,骗鬼!

但惠今天表现极佳,是全场年龄最小但表现最亮眼的选手,至少宿傩是这么认为的。他的肉体年轻挺拔、瘦但不弱,面容精致而肌肉结实,还有毛刺刺的黑发和瑛绿的眼睛,宿傩敢说观众席那些尖叫的人都是冲着伏黑惠的。

他下巴一抬承办方就懂了,把最佳个人颁给了惠。

他看那小孩抱着奖杯和限量版游戏机笑得开心,他也就爽了。他倒腾这一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说来,他和伏黑惠快十年没见了。应该说伏黑惠十年没见过他了。毕竟成年人的十年很快,如白驹过隙,眼眸张合之间岁月尽数流逝。对少年而言却是大半的人生。

伏黑惠大概不记得他了吧。

十多年前,他们是邻居。那小孩被他的亲爹抛给他野爹养,结果两个爹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以至于四五岁的一个小白团子,顶着一张软绵绵的脸,委委屈屈过来敲他的门,跟他说自己肚子饿。

一而再,再而三,就便宜了五条悟这条狗白当了个爹。

每次大清早听到门铃声,两面宿傩睁开刚刚闭上的眼,就会很认真思考了一下以血腥、残暴、脾气差出名的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他裸着上半身去开门,看到了左手抱着排球右手拎着游戏机穿着拖鞋和家居服的小孩。

小孩递来一张纸条,上头用狗爬字写着:“接下来两天就拜托惠的干爹了,比心✧ෆ◞◟˃̶̤⌄˂̶̤⋆biubiu。”

两面宿傩把后槽牙咬得稀碎,他给五条悟打电话,不接,他躲着小家伙在房里给那家伙留言了一顿臭骂。出去又换一张狂得不行的脸说:“你野爹把你送我了,以后你就跟我了。”

他以为惠会哭的,突然给小孩换了个爹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哭一下。但不巧,惠对换爹有经验。他乖巧巧点头,说:“好,干爹。我饿了。”

两面宿傩退后了一步。

他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好青年,就这样拥有了个便宜儿子。

当然,五条悟也不是完全不管,只是他当警察太忙了。顺带一提,五条悟是局里最年轻的警官,因为他干了件大事,他把国际通缉犯伏黑甚尔送进了监狱。没错,伏黑甚尔,就是惠的亲爹。

要不怎么说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五条悟下班了还是会把孩子接回去。一般他都是轻车熟路来宿傩这里从床上、沙发上、地毯的玩偶堆上把睡着的惠抱走。毕竟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监护人。而宿傩只是一个法律上还没成年的问题青年——他认识五条悟是在酒吧,他俩第一次见面就干了一架,干完了回来发现是邻居。

言归正传,两面宿傩带孩子的时间绝对比惠的前两个爹长。惠的幼儿园运动会、幼儿园毕业典礼、小学开学典礼!都是他!作为家长!去参加的!运动会他还带着惠拿了亲子游戏的第一名——差点没给对方家长把头干破了。

惠小时候最喜欢骑在他脖子上,他刚开始可不爽了!哪有叛逆青年能被人骑脖子的?后来也就习惯了,挺惠抱着他的头咯咯笑,他也还挺有成就感。

那两年他一个机车纹身酒吧酷哥硬生生被伏黑惠逼成了超级奶爸,出去赶场子都得把娃抱上的那种。

五条悟某天蹲他门口,从墨镜上抬起蓝眸的一角,戏谑道:“你家族的人要知道你现在如此贤良,会对惠感激涕零。”

宿傩面色一收,“你果然知道。”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嘚瑟道:“我可是警察。”

惠上了小学不久,宿傩回来没看见人,他以为今天五条悟轮休把孩子接走了,没管。回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五条悟前两天刚休了的,他什么时候变这么闲了?于是一骨碌从健身凳上翻下来,皮衣往肉上一罩就往外跑。

然后他在电梯口碰到了穿便服的五条悟。

“惠呢?”他问。

五条悟好笑地看着他,“你还挺敏锐。伏黑甚尔出狱了,惠给他接走了。”

“……”宿傩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谁接走谁?”

五条悟笑嘻嘻道:“伏黑甚尔,接走了伏黑惠,回他们老家去了。至于老家在哪里,我不知道。”

立马,五条悟抬手接住了宿傩了拳头。这一拳震得他肩膀一紧。但他还是笑,“人还在楼下,与其和我打架不如去再看一眼?”

宿傩骂了他一句,推开他一头扎进了电梯里。

他们小区的电梯是景观电梯,宿傩在电梯上就看见了那个高高壮壮的、一点也不像刚出狱的男人把伏黑惠抱起来放上了机车后座,给他扣上安全帽,然后自己也跨上了车。

宿傩一嘴的脏话没法骂给对方听!!他的车比这破车拽多了,他也从来没带惠骑!他生怕给这小家伙伤到了!

但等他冲下了楼连影子都没看见一个了。

宿傩回去找五条悟,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孩子交回去。“他不是通缉犯吗,你也放心?!”

五条悟噗嗤一声笑出来,反问他:“你我又是什么好东西?”

宿傩一下噎住了。确实,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时,惠自然应该跟着最亲的那个,亲爹。

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不一样,惠是禅院家的人,禅院和我们五条家是世交,我还是能见到他。至于你……”五条悟用那双和他恶劣性格完全不符的潋滟蓝眸斜斜一睨,“你恐怕不够格。”

于是那天两人又打了一架。

第二天两面宿傩就退租了这里的公寓,滚回了学校去。他本来就是脑子不错的大学生,只是叛逆期格外长而已。

后来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惠的消息,也远远见过他几次。他看小孩一点一点拔高,像麦苗一样健康茁壮成长,他越发不敢去打扰他。

他两面宿傩回了家族,就从“不是好东西”变成了“彻底不是东西”。而他又没有惠那野爹的坦荡,五条悟背地里处事手段如何他不清楚,但人家怎么也有一层正义的皮在。不像他,他连皮都是乌漆的。


颁奖典礼结束,宿傩花够了钱也看够了小孩的笑,心满意足地回了酒店套房。承办方有心邀他找点乐子,他全部让人给挡开了。

晚上他遣散了下属让他们去别处待着,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美滋滋回味惠的比赛视频。不得不说他干儿子真是太符合他审美了,不愧是被他喂过两年的崽子,举手投足都是魅力。

有人来敲门,他的下属说是承办方的老板过来了,低声下气请求一见,说有很重要的事。宿傩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出去。

承办方的老板低三下四说有礼物相送,邀请他去隔壁一看。宿傩把睡袍打了个结,说:“敢这个点打扰我,这礼物不够看的话,杀了你。”

那人紧张中透出一丝激动,激动中又带了自信,“鄙人全心全意关注您的喜好,不会让您失望的!”

隔壁的房间点了熏香,灯光绰约暧昧。待老板把宿傩引到床边,宿傩就猜到是什么“礼物”了。

他有点无趣地“嘁”了一声,这些年往他床上送人的还少了吗,俊男靓女环肥燕瘦,他什么没见过,拿这个糊弄他,欠杀。

下一秒,被子被掀开,两面宿傩目光一扫,霎时僵在了原地。

刚刚,还在他手机屏幕上被他欣赏的男孩,此刻,正被绑了手脚锁在床上。

尼龙材质的束缚带、金属的手铐,在男孩身体上留下了殷红如血却又不至于弄破皮肤的痕迹。一条半掌宽的黑色布料罩着男孩的眼睛,而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布料。男孩露在外头的嘴唇紧咬在一块,被牙咬出了血。

先于大脑反应先一步动作的是宿傩的手,他一把抓住被掀开的被子,盖了回去。然后他俯身撑在床上缓了一缓。再抬头时他露出了平和的表情。

他压着被角问那个带他来的男人,“为什么挑这个人?”

男人还在暗自得意,说:“我注意到您的目光一直跟着他,想必就是想收他做干儿子吧!”

两面宿傩笑了,说:“你很聪明。”

他重新站起身,背对着床铺站到了床前,把床和其他所有人都隔开。他双手拢在了袖子里,狞笑着对男人说:“真他妈不巧,伏黑惠就是我的干儿子。我是比他亲爹还亲的他的真干爹!”

男人一下愣住了。

两面宿傩冲着下属做了一个手势,一个稍微跟他时间久点的人看了都要打颤的手势。

“等……等等,两面大人,我……”那个男人不懂手势,但他懂氛围,他明白自己闯大货了。

他迫不及待跪下要认错,但有人上前来狠狠踹了他的肚子,反拧着他的胳膊往外拖。

惨叫声从人离开房间开始,宿傩听见枪栓的声音后回头看了一眼床,他冲旁边的人低声嘱咐:“别在这里,远一点。”

待外头声音听不见了,两面宿傩才狠狠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真踏马晦气,晦气极了。

他挥退了房间里的所有人,自己拿了把剪刀过来床边。

被子里的人没动,宿傩刚刚进来时分明还看见被子在发抖,现在抖都不抖了。

宿傩心里一咯噔,心想别是把人给绑坏了。

“惠,我给你把绳子剪了,别怕。”宿傩一边安抚他一边骂自己,如果说现在伏黑惠怕什么,那肯定是怕他了!他这个猪头!

他连被子都不敢掀太开,掀开一个角把人的手露出来,给他撬开了手铐,然后是腿上的尼龙绳,然后他摸索着把手探进被子给人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他握着小孩的手臂和小腿捏了捏,又抖了抖,小心翼翼问:“能动吗?”

绑太久了不活血,说不定会把胳膊腿弄废,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识过。宿傩一想到这一层就眼前一黑。他觉得便宜那人了,应该用更残暴的手段才对。

然后他手心里的手被抽了回去,脚踝也缩回了被子里。

宿傩感觉很窒息。他这事干的,虽然不是他授意的,但因他而起。他宛若一个智障,智障人干了智障事。

“惠……”宿傩碰了下被子,又把手缩回来,“我给你爹打电话吧,叫五条悟来可以吗?”

理论上应该联系伏黑甚尔,但他跟那人不熟。

被子动了几下,少年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不用了,我没事。”

然后被子掀开一条缝,男孩在里头小声说:“可以给我衣服吗?”

宿傩找了一套酒店的睡衣来,“先穿这个,我让人去给你买了。”睡衣被拽进被子里,然后被子窸窸窣窣鼓动起来。

一分钟后,少年乱着头发从里面出来。他的手腕和脚踝甚至脖颈上的红色绳印清晰明显,而他还在拼命维持冷静。

他这样子,宿傩看了不知道是太阳穴更疼还是心更疼。他把手按自己脸上,他都不好意思按照他想象了无数次的那样,在重逢时,狂拽地对惠说:“嗨!儿子!”

妈的,太尴尬了。

伏黑惠这是倒了什么血霉,三个爹一个比一个扯淡!

两人安静了半天,惠才主动抬起头,红着脸颊看他,然后说了一句:“其实我记得你。”

宿傩想,还不如不记得。太生草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从阳台上滚下去。

下一刻,伏黑惠踩在地毯上,慢慢靠近他。

宿傩一下就想起自己以前彻夜浪了回来还要给小孩做饭,伏黑惠也是这样慢慢靠近他,抱着他的腿,说:“干爹真好,我爱干爹。”明知道这是五条悟这神经病教小孩说的话,但宿傩的心还是忍不住酥成一瓣一瓣。

思及此,他不由退后了一步。

伏黑惠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靠近了。他一把抓住了宿傩的衣袖,然后靠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干爹。”

宿傩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宿傩没有回抱惠,惠就一直抱着他没松手。良久,宿傩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商量个事吧,惠。”

“什么事?”

“别叫干爹了,叫我宿傩。”

伏黑惠往后退了一点,看了看他,然后展现了一个露出虎牙的小小笑容,点了点头。

“好,宿傩。”






完.



没错,这又是我最爱的纯爱。

纯爱的宿伏就是最di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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